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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大千的彩墨,講究意境,即使納入了現代物件,也無損於其悠遠的意涵,春雲暮靄就納入了家屋,不是純意境的水霧與雲氣。而西畫當中,莫內的聖母院,除了畫出光影,也畫出那一剎那的回憶,石材上的斑駁,與當下的陽光,是同一件事:時間感。藝術家當下的想法與環境的素材互相激盪,交織出一件作品的靈魂。我想探討藝術品背後的故事,然而,我更想留住創作者當時的想法與感覺,作為後來創作者的靈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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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內 里昂大教堂 (出處:維基百科 魯昂主教座堂)

我記得有一次,和朋友一起到象山寫生,這樣的繪畫地點,很容易會演變成遠眺101,或是公園即景。並不是說這樣的題材有什麼不好,然而,我在那之前已經素描過101大樓,也畫過一些公園景象,於是我想,不如信步繞繞,找點不一樣的題材。很幸運,我看到一條比較沒那麼直的紅磚道,讓我悠悠的想起綠野仙蹤的那條路,然後,路旁邊的樹,樹幹粗糙,卻頗有姿態的斜立著,於是,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路,趁著一顆張望的樹,就形成了公園與小徑這幅畫。

當然,這樣的創作瞬間,其實沒有太多其他的想法,例如:創作要誠實,一筆一畫,要想到那位觀畫者,或者,創作要想到五十年後的觀者,因為,大部分的題材都會過時,只有少數作品會亙古常新。我只想著,好好的把這條小徑畫得彎曲又延伸,把這棵樹的樹冠好好的抬向天空,好平衡那遙遠的目標。總之,很快畫好的這幅畫,到現在還在書房裡,提醒我,畫這幅畫的那個早上,記得朋友陪著我勘景,以及夥伴提醒我,繪畫過程中,消耗了許多朋友帶來的點心。

如果說,東方的畫作在仿古,而西方的畫作在找出框架外的可能性,或許是太簡化了,我認為,一項創作,最好抓住那個時代的一兩個小脈動,就像莫內那幅車站,固然是要表現工業時代,火車在車站出站時的氣勢,我認為更有著當時整個社會快速化的潮流,就像今天的捷運站一樣,成為城市的幫浦,把人潮帶向市中心。 我相信如果我要畫捷運列車進站,應該也會考量大量人潮湧入車站,以及流出車站的氣勢。尋找可能的題材,用適當的技法來表現,即便只是三、五十年間,就能帶起一種新風潮,這不是單純的流行走向,而是經過深思的結果,因此,東方繪畫如果要模仿西畫,儘可模仿這種思考後大膽行動的精神。

既然創作是在霎那間,抓住當下的一刻,又不忘記整個時代的氛圍, 這樣的想法,驅使我在畫八二三紀念碑(作品於朋友處,九月之前補上水彩作品) 時,也不忘在背景畫上磚紅色的公寓大樓,不管八二三這場戰役,對我來說,是否有時代意義,我對於當下的景象,與當下的感動,永遠是作畫的最大動力。

高徒 

朱雀樓 2009,8,21  車站

莫內   車站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圖片攝影:高徒

 

 公園與小徑

公園與小徑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繪畫:高徒

 

823紀念公園

823戰役紀念公園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繪畫:高徒  攝影:高徒

由友人Jumly收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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