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山林的草地上,牧神潘閒散的倚臥在樹下,看著羊群吃草,愛神艾佛羅黛蒂,也偷偷的瞧著牧神,看有沒有什麼美女接近潘,有沒有女人太過美麗,讓世上的男人忘了愛神的美貌。邱比特拿著弓箭,準備射入人們心房,讓兩個人變成戀人。
牧神的午後,是否就是這樣的光景?
這就是我在午後讀希臘羅馬神話的感覺,不同的神祈,在希臘的天空下,演出一幕幕充滿人性的故事,我身為個基督徒,並不相信這些角色的神力,卻很能感受到這些神與英雄,對於世人的憐愛。世界是個奇蹟,誕生在不知名的時間點,然後,人類的出場,慢慢為這個奇蹟,加添色彩。我們不知道到底人在世上的角色是什麼?萬物的統領者,抑或是宇宙的觀察者?我自己的體會是,人被投擲到這個世界,於是發現了這個世界有無限的機會,遂產生了冒險、探險的活動,可是這個世界也展現了不一樣的面貌,讓人類在海浪中、在山洞裡,迷失、恐懼。於是海神波賽登 讓奧德賽在海上漂流十年,讓這個戰士與旅人,不能馬上回到家裡,和妻子團聚。這場人生的大流浪,也揭示了後來歷史的發展,民族遷移,把文化帶到不同的地區。亞洲的中原文化,傳到了韓國、日本和中南半島,最近韓國在找祖先,竟然找到了蚩尤,我不知道這個有沒有歷史上的證據,不過以文化的傳播來說,戰敗的民族,的確可能藉由遷移,把文化帶到周邊地區。希臘的文明,也因為航海,散播到羅馬、埃及。我在歐洲最喜歡的活動,就是看方尖碑,從馬賽到巴黎,然後到羅馬,我看著方尖碑,想像著羅馬先把方尖碑從埃及運回國內,然後法國也這樣作,這些舉動,就像把埃及的文明,橫向的移植到城市裡,變成一種圖騰。人類漫漫的流浪過程,把文化如灑蒲公英種子一樣,散到各地。然後我會深吸一口氣,啊!這就是我喜歡的地中海文明的空氣。奧迪賽的流浪,到底是要回家呢?還是要提出人生冒險的終極目的地?我想,我個人沒有答案,我倒是很喜歡李白 "古來聖賢皆寂寞,唯有飲者留其名"的說法,有些哲學問題,聖賢要去傷腦筋的,不是我這樣的凡人該想的。既然奧迪賽還在旅途中,目的地是否重要是哲學家的事,我倒很樂得在閱讀過程中,感受奧迪賽的勇氣與毅力,不斷接受諸神的挑戰,又能繼續往回家的路前進。
當然,希臘羅馬神話留下很多文學的 "原形",讀者在討論哈姆雷特時,透過伊底帕斯王的故事,很容易發現哈姆雷特的苦惱,跟弒父娶母的伊底帕斯,有類似的情況。不過我這次的閱讀,沒有學院的影子,或著說,這方面的訓練,對我來說已經不是意識性的了,我很喜歡在朗誦中,直接的去體會,特洛伊戰爭中,阿奇里斯在戰場上,披著神所賜予的盔甲,奮力的殺滅特洛伊人,希臘神話,就這樣慢慢的展成連續的繪畫,讓我打開捲軸,細細欣賞,我要回去繼續閱讀了,如果你也正在讀,請你也是著跟這些英雄與神祈對談,幫我問問他們,世界這個奇蹟,人類該怎樣來欣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