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徒說

不要效法這個世界，只要心意更新而變化。

羅馬書 12:2

一開始，魔鬼提出建議，馬上現領7000萬，而你一生不許換工作，你會答應嗎？對，就是要聊轉職或轉換跑道。在高徒說這個園地，通常談的是比較大的購併或企業轉型，關於個人怎麼轉換跑道，好像談的不多，原因跟我自己的背景很有關係，除了冒險的從廣告業空降到教育工作，還真的沒有什麼奇特的經歷，要談賈伯斯（Steve Jobs）式的經歷，賈伯斯離開自己的企業，又被自己的企業包裹購併 （包含員工的收購）回去，還是擔任執行長，就算我來講故事，我還真的無法詳細的交代細節。既然無法說出好故事，反不如來聊聊原則，同時也以自己的案例來佐證，看看自己當初有沒有把持這樣的原則，按表操課後，結果又是如何。至於標題那個魔鬼契約，是104創辦人的故事，用7000萬買走你的轉職機會，(書評方面，請參考 以人力資源管理的角度談管理---論七千萬的工作一書) 頗難人尋味，有興趣知道高徒怎麼選，文末會公佈答案。

的確告別過創意十足的辦公室，但內心沒有後悔過。  （ 高年級實習生 片中的loft 辦公室 出處：Elle 雜誌 夢幻辦公室 讓上班族加班都會笑 ）

說到轉職，當然是看到好機會，想換到更理想的工作，跟老闆吵架、與同事處不來，當然也可以是理由，卻是個危險的理由，因為自己的行為模式根深蒂固，在改變之前無法保證下一次能得到更好的結果。與其去改變世界，我通常選擇改變自己。如果身處外商公司，我選擇勤練英語，而非教外籍同事講中文，不改變世界的策略則是一致的。開頭的引文說到：『不要效法這個世界』，指出各地的情況大同小異，並不見得能找到盡如人意的地方，就如中文在許多產業與國家都不使用，反而要讓自己能夠提升適應力，『只要心意更新而變化』，讓自己能說英語，能夠在國際間溝通。當然，原文指的是能和神溝通，然而這點在現實世界仍然有效，與其追求外在環境的差異，不如好好的充實自己。說完天條之後，其他都是bonus （額外的好處，紅利的那個字），當然，更夢幻的辦公室也是可能的，只是真實人生中，我是從創意十足的辦公室，換到沒有冷氣的英語教室，難怪看到高年級實習生片中的辦公室，我還是心動了一分鐘，然後繼續回到現實裡。首先，我要提的第一個原則是，更多的機會，或許很多人說，不對、不對，從廣告人轉到教育界，絕對是廣告業的機會多，以往跑車、香檳的客戶，年年不同，海尼根還可能因為試用，全年喝到飽，機會多多，怎麼說教育界的機會比較多，這點，就是看到了多樣化，忽視了規模化，教育不管哪個國家，都是規模經濟，政府花了天文數字的預算來招聘老師，即使美國這種資本主義國家，還是得確保老師的薪資能跟上物價水準，而廣告代理在光鮮亮麗的背後，都有規模太小的問題，即使是奧美這樣的公司，一樣得按照客戶數量來招聘員工，因為廣告市場有著先天的規模問題，除了互相競爭之外，一起結算，總體廣告預算是個固定數字，常常智威湯遜搶了某家信用卡的全球代理，台灣的奧美可能跟著少了一個客戶，而本地公司根本連參加比稿的機會都沒有就輸了，只因為這一切都是零和遊戲，你保住的廣告承攬額，就是另一家公司搶不到的餅。說完廣告界在多樣性之外，因為規模問題帶來的失業風險，教育界的總體規模則大得多。教育界在就業穩定中，確實保有部分的機會，對管理有興趣的，可以循主任、校長的路線升等，專注本業的，也可以當英語輔導團老師，或是兼著辦辦研習，分享專業知識，其實有不少的橫向成長機會，這就是我所謂的機會變多，雖然不是變成創意總監這種垂直成長，選擇的方向卻比較多元，在某次機會，我還參與了雙語課程，與外師一起教自然，這都是所謂的機會。

第二個bonus 我想來聊聊自由度，許多人馬上想到草莓族不守紀律啊！又不抗壓，我這裡剛好講的不是那種死板板的紀律，而是如何實現專業內的理想，我記得有位同事，藏著幾幅名畫，老想著哪天客戶品味超群，能挑到他的提案，能夠真的在電視上提升全民美術水準，說來或許是生錯國家，我後來還真看到他的理想在其他國家實現，還得了廣告獎。戴珍珠的女孩穿什麼鞋？坎城國際創意節得獎作品 就是在講這樣得作品，許多人看到廣告人天馬行空的創意，非常羨慕，殊不知從內部的創意總監到客戶端的窗口，一堆怕丟飯碗的人硬是把好作品埋在抽屜裡，這類pet project (寵物企劃案，指永遠不能見光的作品）或許就是自由度的一個指標。當年BMW 以毛澤東的權力遊戲，當促銷專案名稱，算是pet project 偷渡成功的例子，在高度去政治化的台灣廣告圈，算是個特例，也一定是該名創意多年來壓在抽屜的珍藏。教育界當然還是在進修上非常保守，通常出國唸書是沒有補助的，不過回來後，按學歷計薪，等於也是種事後補貼，相對來說，就比較彈性，念法律或是女性主義，都是允許的，並不是完全不鼓勵專業成長。說到這裡，有人就不服了，一個廣告點子就能調動大量資源，做出神奇的作品，這不就是自由度了，這又是把規模和彈性搞混了，以張藝謀為例，他常拍大規模的片子，早期的大閱兵，或是後來的十面埋伏（這部片我一直印象不深，因為竹林的戲抄得太明顯，我以為是在看臥虎藏龍，常想不起來。），都讓大家認為導演的自由度很高，不過他說，只要票房不好，下一部片就不用拍了，也就是說，他的自由度很小，不過，規模很大就是了。釐清了自由度和規模無關之後，回頭看看，只要能夠規劃個人的進修，能夠在專業內，不用理會公司裡委員會式的管理階層，就是自由度高。所謂的委員會就是人人有意見，無人想負責，失敗的話，沒人認領，成功的話，大家都有功勞，這樣的自由度，不難想像。我在某一天想到，只要課程目標能達成，不管我是用單機的電腦教學，或是人手一台平板的差異化教學，都能自己決定，不需要請示一堆人，頂多申請頻寬時，要多費點口舌，說到這裡，我得提醒大家，智慧教室或3C化教學，最貴的不是一次性的硬體採購，而是後續的教學軟體和上網頻寬，麻煩教育部等級的官員，好好地從長計畫，不要又犯了不要圖書只要館的錯誤思維，在偏鄉蓋空圖書館，常識告訴我們，那棟建築永遠是最便宜的。

最後，我還是提醒，要跟人生目標做結合，有人說，混口飯吃不必那麼嚴肅，這點我先同意，不過愛情麵包的問題，我一直偏向兩者兼具，變成一個高消費的專業人士，放棄個人風格，這種路線一直上不了我的雷達，能夠兼顧人生目標還是好的，不用利用下班時間猛發展興趣，可以放鬆過過生活。有個教育界同行，利用週五的研習時段，向校長請公假學繪畫（後來的校長怕督學來抽查點名，不敢准假，和我上段的委員會例子不謀而合，全校沒有人能當責），而我下班後會在辦公室畫水彩，校長鼓勵我去正式學畫，本來的興趣，沒想到竟然因此變成自己的一項人生目標，雖然目前我也不知道那會不會哪天畫出蒙娜麗莎一樣，成為達文西蓋棺論定的作品，不過生活因此有了重心，這就是工作和目標結合的例子，或是像3M鼓勵員工創新，以20%的利潤支持員工發展新產品，員工不必冒著破產的危險，就能開發商品，證明只要環境健康，追求人生目標並不危險，希望各位不要誤解我的說法，明早就把工作辭了，而是細細評估自己的目標和公司的目標是否一致，能不能只小幅度降低薪水，就能追求人生目標，是工作帶來的bonus，選擇時不妨考慮進去。

提了那麼多，我來說說我面對浮士德考驗的答案，我覺得我會立刻接受，因為這樣的金額已經確保我在下班後可以安全地發展自己的目標，不會有財務風險，也就是說，利用每晚4小時，去彌補不能轉職的缺憾，也就目前很多人說的斜槓人生，聽了我的答案，你應該知道，原來這幾次人生的轉職，竟然值7000萬台幣，這麼珍貴的代價，更應該謹慎，我們冒著失去7000萬的風險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目標，謹慎之外，希望各位也能帶著某種理想性，平衡的兼顧風險與收益。人生只有一次，怎樣站上夢想的跳板，我以跳躍過的經驗，鼓勵你一起來冒險。

高徒 台灣 新北市

2021.8.12

高徒 新北市 養心居

2024.1.5 編輯 “薪資與人生的目標”段落